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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写人物丨刀郎:向《聊斋》借刀?

52 岁的刀郎又火了。但这次的走红,与以往有些不同。

习惯了刀郎西域大漠风格的乐迷,这次被他混杂着聊斋谜语与民间曲牌的新概念,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新专辑《山歌寥哉》中的一首《罗刹海市》,更是意味深长,几乎立即就掀起了全网解读风潮。


(资料图片)

暗讽华语乐坛的不如意?对多年私人恩怨的一次性了断?

还是很简单,就想要玩把新的?

△《山歌寥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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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刹海市,光怪陆离

00 后或许会有点蒙:这位大叔你谁啊?

差得太远,早在网生代出生的那几年,刀郎就已经火遍大江南北。"2002 年的第一场雪,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"" 你是我的情人,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"…… 凭借《2002 年的第一场雪》《情人》《西海情歌》等爆款歌曲,刀郎成为当时彩铃歌曲下载量最高的歌手,周杰伦都得往后数。

△刀郎 mv 截图

"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魔音灌脑,脱口就唱。" 很多被动听歌的人也慢慢成为了刀郎的乐迷,商场、小巷、广场,放学路上到处都能听到,不知不觉成了青春记忆。

彼时的刀郎,豪迈粗犷的曲风、热辣直白的歌词、沧桑浑厚的唱腔,似西北荒漠上一匹苍凉奔腾的老马,爱恨情仇都那么直来直往。

而今天,《罗刹海市》里的他好像戴了面具隐于街市,把他的鸭舌帽压得更低。

为什么突然就 " 变调了 "?他想表达什么?

△刀郎上电视节目截图

经过一些 " 文化人 " 的解读,我们知道了,罗刹海市来自蒲松龄《聊斋》中的一个故事,讲述了一个风姿俊朗的华夏子弟来到罗刹国,那里颠倒黑白、以丑为美,为了融入他们的社会,少年不惜把脸抹黑扮丑,却被盛赞美得无边。

歌曲里充满了谐音梗,一丘河,一丘貉;苟苟营,蝇营狗苟 …… 不难想象,作词人是想像蒲松龄一样,暗讽人情社会里的荒诞与不堪。

因为写得不够 " 明白 " 不够 " 清楚 ",有人开始猜测,刀郎是在用一首歌来了断十多年前的一段 " 业内恩怨 ",是一种 " 骂人不带脏字 " 的复仇,甚至还列举了一连串的歌坛大腕儿的名字,并一一对号入座 …… 于是有人开始欢呼,直呼过瘾。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,一种想象。

△刀郎接受采访截图

实际上,十多年来,刀郎从来没有表达和应和过这种 " 想象的情绪 ",他把时间都给了他热爱的人和热爱的音乐。

是的,你们小看了这个人,这个人的心胸要比你们想象得更宽,容得下东西也更多,更复杂。

而就音乐而言,这也不是刀郎第一次尝试民歌、小调与摇滚的融合。上一张专辑《弹词话本》,他就把评弹、昆曲,琵琶、三弦、曲笛,融入了流行音乐。

" 就像话本小说一样,这里是一个小书场,我是‘说话人’,希望听众能变成‘看官’,找到我们于时间于空间存在过的痕迹。" 刀郎受访时说。

有人说,刀郎看惯了人世的纷繁复杂,心里早淡了。

也有人说,《罗刹海市》是他的 " 封喉之作 ",为的就是让人们想起,有这样一个人,还在认真搞音乐,照一照他看不惯的娱乐圈。

△少年刀郎 CCTV15《音乐人生》节目截图

2

" 苦行僧 " 的前半生

刀郎成名之前," 苦 " 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字眼。

小时候父母长期在外演出讨生活,他和哥哥留守在爷爷奶奶家。在长兄如父的年代,脾气暴躁的哥哥成了刀郎儿时的 " 梦魇 ",三句话不对路就是一顿胖揍。

慢慢地,刀郎变得沉默寡言,好在学音乐的表哥为他打开了音乐之门,成长路上的苦有所化解。

好景不长,在哥哥离世的那一年,刀郎心中极大的负罪感让他痛苦自责。不止一次在节目中忏悔:" 为什么他走之前不可以对他好一点?如果我不和他吵架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?是我这个当弟弟的自私和仇恨害死了他。"

他在钢琴上疯狂地宣泄情绪,为哥哥写出了那首《流浪生死的孩子》。高中辍学,刀郎便背着一把吉他离家出走,他对家人说:" 我要去追逐我的音乐梦,不成功绝不回来。"

在歌舞厅,他边打工边偷师,成都、重庆、西藏、西安四处 " 流浪 "。后来组建了手术刀乐队,发誓要像罗大佑那样,做一把 " 解剖社会的手术刀 "。

可这把 " 刀 " 还未开锋,便被现实淹没了。

" 如果我真的爱音乐,我就不能让音乐养活我。"" 偏执 " 的价值观也让经营没多久的手术刀乐队解散,妻子也选择了离开。

随着人生灰暗时刻的来临,这个男人开始面对现实。

刀郎来到新疆,扎根当地,寻找灵感。传统的五声音阶,听起来或许有些 " 土 ",但这些 " 土 " 里生长起来的歌,却是最动情的歌。

很快,刀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的小成功,为新疆某卫星天线公司写的一首歌火了 …… 随后,2001 年首张个人专辑《大漠情歌》,2003 年《西域情歌》,2004 年《2002 年的第一场雪》……

在精英主导的音乐市场,刀郎这种不分青红皂白,就是唱就是喊,直白嘹亮的歌风,很快征服了广大听众。

△刀郎专辑《喀什噶尔胡杨》

3

行走民间,见真见情

" 来吧,点首刀郎。"KTV 里,甲摸着略略 " 显怀 " 的肚子说。乙看着丙,呵呵笑起来," 还不赶紧拿个话筒,一起搞哎!"

中年男人的友谊,往往就是从包间里一首合唱歌曲开始的。

" 土里土气 " 的 " 野生歌手 " 之歌,穿越时光,即便到了如今,也依然拥有顽强的生命力。

刀郎,无疑是一个破局者,他补充了精英通俗音乐市场当中,属于普通人那块渴望直抒胸臆的空白。

爆火之后,刀郎遭遇到了业内业外众多质疑。经历了风雨,他开始对自己重新审视。

在节目中他说:" 我的音乐其实就是民歌,身边发生的事都是可以随便唱的,是一种质朴的、通俗的 ……"" 质朴、简单、亲民 " 也是他最初追逐的 " 音乐梦。

2012 年,刀郎举办了 " 告别 " 演出,自此淡出大众视野。

这一别,差不多 10 年。

2020 年,他回来了,带着他的新专辑《弹词话本》。依旧亲民。

这一次是《山歌寥哉》。他几乎让所有人目瞪口呆,之后又是一听再听。

专辑介绍说:俗话说有假诗文,无假山歌,山歌乃民间性情之响。唱民间的歌,说民间的事。

无论是《罗刹海市》,还是《花妖》《镜听》《路南柯》,每首歌的曲调和韵味都让人沉醉,歌曲调子分别来自广西山歌调、时调、栽秧号子、绣荷包调、闹五更调、河北吹歌等。刀郎依旧很 " 土 ",依旧在 " 土 " 里找到了灵感,做了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去做的事。

《聊斋》中,男与女、善与恶、债与偿、强与弱、神圣与亵渎,充满了对立。细细品味,整张《山歌寥哉》,包括大火的《罗刹海市》,除却显而易见的批判味道,浓浓的乡土气息与柔和质朴也是扑面而来。

有人说,人长大了,就应该听一些更加复杂的,更加思辨的,更加高贵的东西。

这次的刀郎,够复杂,够思辨,也够高贵,虽然他依旧行走民间,依旧 " 土得掉渣 "。

现代快报 + 记者 宋经纬

(校对 张静超 编辑 吴嫣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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